【凯伽】月球疯子/4
*反乌托邦世界观
cp：凯伽（普通人凯x欧布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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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凯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的摸向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7点整。凯闭眼缓了缓神才重新睁开眼看起了短信消息，是财富部发来的上周工作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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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29290110，姓名红凯。
感谢你上一周在医院的付出。
本周分配的资源如下：
主食：21点
副食：10点
日用品：7点
……
本周及上周结余为：
主食：21点
副食：10点
日用品：27点
……
——财富部311年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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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21点，按一星期算平均每天3点。一个人肯定是足够的，若是两个人就少了点。凯想到这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盘算起家中的存粮是否能承担起两名成年人类男性的消耗——结论是不够。
凯从床上坐起，在手机的通讯录扒拉了几下，拨通了医院管理人员的电话。
“我是红凯，我今天可以过来加班吗？”
半个小时后。
“伽古拉我今天，不，还有之后几天可能都会晚点回。”凯吃着吐司面包对着伽古拉说道。
伽古拉喝了口咖啡，“凯，你今天不是休假吗？医院人手没有缺到需要让护工加班吧。”他似不经意般随口问道，但眼睛却没有离开凯的脸一秒。
凯鼓着腮帮含糊不清的回复道：“上个星期的分配额短信到了，我算了算，不够我两吃，只能靠加班来多换点。”
或许是凯嘴里塞的东西太多了，伽古拉在脑内分析了半天才听懂凯说了什么。‘劳动换取分配额。’他想到了凯曾和他说过的话。
“‘不劳动者不得食。’我们在‘家’中被教导过。”凯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了口中，“啊，不过伽古拉你随意，毕竟你是来旅行的，也是我主动邀请你来我住宅的。”他急急忙忙的补充道。
伽古拉喝着咖啡没有说话，几分钟后他又站起身从房间拿出了一小袋稀有矿石放在了凯的面前：“这是我之前旅行时收集到的一些稀有矿石，勉强算你收留我的回礼。”他看着凯盯着那袋矿石又将眼神放回了自己的身上，似乎想说些什么。
“要是不想要就算了。/伽古拉，我记得你之前有在看书？”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书？伽古拉有些意外。“你想要那本小说？”
凯猛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我们星球没有书。”他挠了挠脸颊，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听说过，一直都很好奇。”
“只是因为这个？”伽古拉似乎被逗乐了，他收回了矿石，从房间拿出了自己的三本小说放在了凯的面前，“这三本都归你了。”
“谢谢你，伽古拉！”凯显得十分开心。
“只是回礼。”伽古拉心情不错的重新举起咖啡杯。
次日清晨。
“那几本书你看了吗？”伽古拉问道。
“看了一点。”凯用手指比了比大概厚度，“不过时间太晚了就没继续看了。”
“好看吗？”
“我觉得很有意思。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吗？”
伽古拉被问蒙了，他十分疑惑的看着凯说道：“当然不是，这都是幻想故事。凯，你不会没看过小说吧？”
“小说是什么？”凯发扬了不耻下问的良好传统。
伽古拉沉默了两秒，他发现凯是真的不知道。“简单解释就是，作者用不存在的人物描绘出一个精彩的故事，直至结局。”他耐心的解释道。
凯若有所思，又兴致勃勃的问道：“书里说的地球是什么？”
“是一个很美丽的星球。”伽古拉答，“如果你感兴趣晚上等你回来我可以讲给你听。”
“我会期待的。”凯笑了起来，看了眼时间和伽古拉挥手告别后出了家门。
凯今天肉眼可见的比其他时候心情更好。中午吃饭时同事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凯笑而不语，岔开了话题。在午休时间结束前，他还去了一趟财富部，以2:1的兑换率，将副食中8点点数换成了主食，兑换完毕后才重新回到了岗位上。而到了下班点，他便迅速打卡下班，冲回家打算听伽古拉的后续。
晚饭后，凯主动向伽古拉提起了早上未尽的话题。
“伽古拉，你去过地球吗？”凯问道。
“去过很多次。”伽古拉答，“地球的风景在宇宙也是很独特的一道，无论是春天的樱花还是秋天的落叶，都是很美的景色。”
凯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从未见过伽古拉所形容的景色。
伽古拉见状便换了个角度继续说道：“地球的美食也很多，比如说我们吃过的炒面，地球上有味道更好的；弹珠汽水，有更多种口味的；小说，地球上遍地都是。”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所熟悉的名词时凯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想象起伽古拉所描述的东西，眼睛也亮了起来。“噢！听起来真是个好地方！伽古拉你之后还会去地球吗？”
“你想去？”伽古拉听懂了凯的言外之意。
“我想试试你说的那些东西。”凯猛的点点头回复道。
伽古拉看着人兴奋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去了地球之后，你打算去哪？”
“去过地球之后就该回来了。”凯不假思索的回复道。
“然后呢？”
“工作。”
“除了工作之外？”
凯沉思半天说道：“看你送我的小说。”
“你难道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伽古拉皱眉问道。
“为什么要离开？”凯问。
“你知道吗凯，一个星球寿命有几十亿年，但当星球走到尽头时，如果足够幸运，你会看到超新星爆发，星球散发的光甚至会传递许多光年，在宇宙的另一端也能看到。”伽古拉的语气带着些许怀念，提及此他连表情都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好厉害。伽古拉，我想加入你的旅行，和你一起去看这些风景。”凯似乎被人所描述的画面给打动了，他向前倾身，眼睛亮亮的盯着伽古拉。
伽古拉表情轻松了不少，他正准备开口答应，便听到了凯的后半句话。
“等我们看完这些，再回来工作。”凯笑得人畜无害。
伽古拉震惊的看着凯，将本该脱口而出的“好”字嚼碎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他感觉到一阵寒意爬上了背脊。他嘴型变了又变，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于是他闭上了嘴，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凯后站起身轻声说道：“我累了，晚安。”伽古拉快步离开了这里。
察觉到伽古拉情绪不对劲的凯却无法分辨出其原因，他只能疑惑的注视着伽古拉离去的背影，并道一句：“晚安，伽古拉。”
伽古拉一夜无眠。他本以为凯与其他人是不同的，至少没有被洗脑的那么严重，但昨晚的对话仿佛一桶清水从头浇下，淋醒了他。伽古拉决定出门买罐咖啡，等凯起床后再告诉那人自己准备离开的决定。
伽古拉来到了便利店，收银台的人类小哥正坐在那打瞌睡，似乎是值了一个晚上的班。伽古拉没有打扰收银员，他绕过收银台，停在了冰柜前，在选产品的面板上点击了咖啡的图标，但弹出的选项却只有比速溶咖啡还要差劲的那一类品种。他嫌弃的退回了主界面，顺着滑动看看还有什么饮品是可以购买的。伽古拉划了几次，屏幕到了酒的部分。
啤酒，果酒，葡萄酒，医用酒精，生命之水。
伽古拉把屏幕划了回去，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但他良好的视力告诉自己，列表上面确实是有一项名字叫做，医用酒精的“酒”。他又看向了排列方式：按酒精度数排列。
这是哪门子的排列方法，医用酒精怎么也和饮品放在一起？！伽古拉在内心暗骂一句，对这个地方的不合常理又多认识了几分。他最后还是拿了一瓶生命之水：因为它的酒精度数，这将会是一件好用的武器。付款时用的是凯的识别码，于是扣除点数的下一秒，刚起床的凯便收到了短信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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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食扣除1点，余1点。
——财富部311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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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好像看到财富部给我发消息了。”凯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机搓了搓脸，迷迷糊糊移动到卫生间洗漱过后才重新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短信消息，‘副食余1点’。
可能是伽古拉拿去买吃的了。凯想，他一边在内心祭奠远去的波子汽水一边走向厨房做早餐。但心不在焉的做某件事是很容易出现岔子的，比如正在煮清汤面的凯，看着翻倒在了锅里的盐罐陷入了沉思。
凯用勺子捞起盐罐将其放到了水槽里，随后用勺子搅了搅面汤，舀了一点点汤放到嘴边试探性尝了一口。
“好咸！”凯关火放勺子往嘴里猛灌清水一气呵成，但水对冲淡咸味并没有什么很好的效果，他几乎把自己灌饱了才停下，可嘴中的味道却依旧挥之不去。凯看着那一锅面心情复杂，他很想重新做一锅，但食材有限，不可能全部浪费。于是他选了个折中的方法，先多换几次水试试，不行再说。
当凯换到第三次水时，伽古拉推开了大门。听到动静的凯从厨房冒出一个头好奇的看向人：“你早上去便利店了吗，我看到短信通知了，买了什么？”
伽古拉露出了袋子里的生命之水。
“那是……什么……”凯眼神瞬间就变了，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问道，因为他分明看到瓶子上写了四个大字：生命之水。“这个不能喝……不对，连医用酒精都要稀释了才能用……我的波子汽水……”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但表情却是无比的悲痛，仿佛失去的不是一瓶汽水，而是一条命。
伽古拉表情古怪的看着凯，心说不是你准许我可以用的吗。但他看着凯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昨天不是才拿到这一周的分配额度吗？”
凯神情恍惚的飘回灶台前将面条盛出锅，装到二人的碗中，一边移动到餐桌前一边解释道：“我昨天把副食的点数换成主食了，副食只留了两点。”凯满脸郁结的坐在餐桌前，拿筷子不停戳着面条，嘴里继续念念有词，“我的波子汽水……”
他将副食换成了主食？为了什么，我？
伽古拉盯着不停戳面条的凯，脑中快速的闪过了几个问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凯，打算说离开的话语也吞了回去。
“……哈啊，败给你了。”伽古拉长叹一口气，面露无奈的用手捏着后颈拐进了房间，两分钟后又带着一罐咖啡进了厨房，娴熟的泡了一杯咖啡后摆到了凯的面前，“赔礼，不准说不好喝。”
凯看了眼伽古拉便看向了咖啡，放过了快被他戳成面糊的面条捧起了咖啡杯闻了闻：“……好香。”面前这杯咖啡应该是来自别的星球，至少这个星球是没有这么好的咖啡豆的。凯下了定论，随后端杯浅尝一口，其味微苦却不难喝，倒不如说是十分的好喝，外面的咖啡对比下来甚至只能称之为泔水。
“伽古拉，这个味道很棒啊！”凯一扫郁闷，眼神放光的拿着咖啡猛喝了几口。
“那当然。”伽古拉得意的说道，“这可是从全宇宙最好的咖啡店买来的咖啡粉，我也只剩下一点了。”
“我想去那家店看看。”凯兴致勃勃的看着伽古拉。
伽古拉沉默了几秒移开了视线，只是语气平静的回答道：“会有机会的。”
“……伽古拉。”凯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的严肃。
伽古拉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难道他猜到我要走了？他佯装淡定，让自己重新与凯对视：“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波子汽水更好喝一些。”凯补充完了后半句。
伽古拉哽住了，随后又放松下来吐槽道：“……你是小孩子口味吗。”
“可是波子汽水就是很好喝啊！”凯说。
“是是。”伽古拉敷衍道。
两人暂且将饮品的问题放到一边不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桌上的两碗面上。
“我开动了。”伽古拉吃了一口面条后立刻皱起了眉，“好咸，你往里面加了多少盐？”
“好咸。”凯尝了一口后也皱起了眉，他发现即便换了几次水也比最开始好不到哪去。
“凯，你不会因为看到短信故意报复吧？”伽古拉一脸难以置信。
“我没有！只是盐罐子掉到锅里了！”凯反驳道。但伽古拉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于是他又强调了一遍，“是因为没拿稳，盐罐子掉到锅里去了。”
“算了。”伽古拉看人不像在说假话，但正因如此他感觉更心累了。他伸手揉揉眉心继续说道，“你自己弄点别的吃吧，我的压缩饼干还剩下一点。”
“你之前一直都吃那个？”凯问。
“来了这个星球之后。”伽古拉答，“怎么了？”
“没事。”凯摇摇头，将碗向前推了些岔开了话题，“我晚上会去附近的小广场吹口琴，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来听。”
“你有口琴？”这个城市我可没看到任何一家乐器店。伽古拉扬了扬眉毛，起了兴趣。
“是从一些特殊渠道换到的。”凯轻笑起来，“这个得帮我保密。”
黑市？伽古拉脑中闪过了一个词，随后说道：“没问题，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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